Catch 146《信仰與我》
清無魚
關於信仰與我這個問題,我很想將心思意念一一道來,又恐連篇累牘,言之無物。惜我的表達能力淺顯拙劣,無以完好描述表達如深水綿綿的信仰。故而我想以特別的方式,來跟大家説説我的信仰故事。
別人對無魚的印象都是陰鬱寡言的。
要説職事能力,無魚毫不遜色,甚至可謂盡責得當。然而與她相處的人都言,她總是薄弱得如輕煙似的,非友好之輩不敢親近。説她孤獨也非孤獨,説她快樂卻也不快樂。
許許多多的變遷與離散,令本是鮮活的生命剗地枯槁乾癟,如花凋落。無魚時時在鏡前回憶,小學的自己靈便愛笑。如今覺得笑時需牽扯到嘴角的肌肉,反倒無力再笑了。
如此年月像一種不散的沉痾,直至無魚坐在窗旁,垂眸看向地面時,她忽然哭了。非撕心裂肺的哭,只是低低地抽泣着。她幾乎要一點點湊近窗子,但像被什麼拉住了,而後脱力倒下,在淚裏睡去。
如今無魚每每憶起那次靠在窗旁的事,心裏都是滿懷感恩的。因為她知道,當時是神拉住了她。
離了窗旁冷靜過後,無魚翌日又回到學校。當時學校早上人甚少,班上只有無魚與另一個女同學。女同學走近無魚,低聲説了什麼。無魚執着袖口一拉,女同學便將她擁之入懷。那時女同學擁得極緊,像將山水宇宙都納入懷內的那份着緊。
無魚上了巴士後,想起早上的温暖,心頭忽而添了幾分熾熱。她想起天上的父神,似乎尚未將她摒棄。她自傷的痛,有人為之亦然心痛。她又想,父神應當也是如此。
痛苦難堪的光景在無魚的信心與及身邊的人相伴之下,越發如過隙之白駒飛快地逝去。她在學校團契中結識到主內三位姊妹,曾經埋怨父神不公的她,深曉父神不曾徇私,更是多麼愛她,便重新決志信主。
她至今依然忘不去的是,她在失意絕望那刻,父神伸出他的手臂,讓她緊緊捉着,使得她不致傾頹跌倒在地。
如今的無魚,依舊是個愛笑,但笑時極易緬靦的女孩。她已經可以心無餘悲地平靜訴説自己的經歷,更願意在眾人面前分享自己的見證。
她學會愛神與愛人以後,亦終於學會了愛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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寫後發現,神有太多平安與恩典是我所不能用文字言明的。我亦發現,如今常存平安喜樂的我,不甚記得當時沉鬱的日月是如何的了。我只依稀記得當時我如水流離,但神親自將我尋回,且讓我重吻大海。
信仰被我放置於生命中最重要且我所全心信靠依賴的位置。當我無法解釋生命中許多的苦難無力時,信仰作我迷失之中的羅經,加上與其他主內兄弟姊妹相聚互勉,這些日子便閉眼熬過去了。
信仰甚至讓我遇到一位熱愛生命、温柔虔誠的基督徒老師。她曾閲我一篇作品以後,教導我不應將人生視作「熬日子」,反倒應是「過日子」。當時的我聽見此話,不甚贊同。然而日後每次想起那番話,便明白我有些思緒意念窒礙了我好好經歷生命。故而我總是以她那番話提醒自己。在她身上,我真正看見神如何將平安歸人。
如果説信仰與我密不可分,恐怕大家覺得我甚是虛偽。反之,若以屈原與楚懷王之情意相比,興許貼切。可惜的是,在信仰上我總是擔當懷王的角色,辜負了屈原一片愛國之情。正如有時迷失的我,亦錯以為父神失信於我。
如此看來,再行心思信仰與我之關係,甚是重要。是乃道阻且長啊,哈哈。